(开头)
村口的老槐树下,总能看到奶奶佝偻着背晒太阳。她总是把蓝布围裙系在腰间,布满老茧的手里捏着把蒲扇,像守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。我总想伸手摸摸她手背上的皱纹,可每次刚碰到那层薄薄的皮肤,就会被她笑着拍开:"小馋猫,等奶奶给你做糖画再碰。"
(第一段:奶奶的手)
奶奶的手是村里最特别的存在。春种秋收时,她的手像两棵苍劲的松树皮,沟壑里嵌着泥沙,却能在谷雨前准确摸出土地的湿度。最神奇的是她用这双手,能变出比魔法更动人的东西。夏天她用艾草煮水给我洗澡,水汽蒸腾间,那些藏在指甲缝里的草屑都变成了星星。有次我好奇地掰开她指缝,发现每根手指都藏着几粒没洗净的稻谷,在阳光下闪着琥珀色的光。
(第二段:厨房里的魔法)
奶奶的灶台是村里的秘密基地。清晨五点,她总能在煤油灯下揉出能立住人的面团,揉面时哼的调子,连隔壁王婶家的鸡都会跟着打盹。我最爱看她在柴火灶前翻锅,铁铲与铁锅碰撞的叮当声,总能把揉皱的作业本都抚平。有次我偷吃她刚烤的米糕,被烫得直吐舌头,她却笑着往我嘴里塞了块芝麻糖:"烫口就当给舌头开个香槟。"现在我的书包里,还常装着她用废报纸包的糖渍青梅。
(第三段:铅笔与毛笔)
记得三年级那个暴雨天,奶奶用晾衣杆挑开漏雨的屋顶,自己却淋得像落汤鸡。我抱着她写作业的草稿纸哭,她却摸出珍藏的狼毫笔:"来,奶奶教你写毛笔字。"她握着我的手在宣纸上画"家"字,说横要像屋檐不塌,竖要像屋柱笔直。现在我的书法作业本上,还留着那页歪歪扭扭的"家",旁边有奶奶用红笔圈出的三个小太阳。
(第四段:病床上的课堂)
去年冬天,奶奶住进了县医院。病床栏杆上挂着她编的竹蜻蜓,是我去年中秋送她的礼物。化疗后她瘦得像片枯叶,却坚持用棉签在输液单背面教我写"忍"字。有次她突然咳出血丝,却把写了一半的"忍"字塞给我:"记住,人生就像这毛笔字,断三笔还能写完。"现在我的钢笔里,总装着她用体温焐热的墨水。
(结尾)
前天我去送新买的护膝,发现奶奶的蒲扇变成了药罐子。她正用那双长满老年斑的手,把晒干的金银花装进玻璃瓶。夕阳透过窗棂,在她银白的发间织出金线。我突然明白,奶奶不是在变魔法,她只是在用皱纹里的岁月,把人间烟火熬成蜜糖。就像她总说的:"日子再难,也要把灶膛烧得旺旺的。"